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美國墮胎權或被顛覆 女性尋求墨西哥的跨境服務

在維護女性墮胎權的羅伊訴韋德案(Roe v. Wade)面臨翻案風險之際,在墨西哥等拉美國家幫助當地女性保障墮胎安全、分發藥物的女性組織開始籌備幫助美國女性,包括協助她們前往墨西哥,以及向德州運送墮胎藥。

針對美國密西西比州禁止孕期15周後墮胎,該州墮胎診所「傑克遜女性衛生組織」訴訟該規定違憲。12月1日,美國聯邦最高法院對此案(Dobbs v Jackson Women’s Health Organization)開庭聽證——該案被視為羅伊訴韋德案(Roe v. Wade)後近半個世紀裏在墮胎權益上最重要的一項訴訟。

前總統特朗普在位期間,共任命3位保守派大法官,使得最高法院9名法官中,保守派以6:3佔壓倒性優勢。根據各大法官過往裁決傾向,現各界普遍預估,其中6人傾向於支持州政府,令羅伊訴韋德案面臨被推翻的可能。這亦使得美國墮胎權益岌岌可危。

案件最快將在明年6月判決,但在國界之南,密切關注着這一形勢的墨西哥女權組織已經開始採取行動,向美國女性伸出援手。

圖為美國最高法院12月1日開審密西西比州墮胎法案之際,伊利諾伊州計劃生育聯盟主席在芝加哥聯邦廣場參與集會。(AP)

墨西哥女權組織伸出援手

今年9月,墨西哥最高法院就科阿韋拉州(Coahuila)一宗墮胎訴訟做出裁決,判定對墮胎進行刑事處罰屬違憲。但就在判決出台幾天前,與墨西哥接壤的美國德州《心跳法案》(Texas Heartbeat Act)正式生效,女性被禁止在孕期滿六周後(通常首次檢測到胎兒心跳的時間點)墮胎。

墨西哥一位知名墮胎權倡導者Verónica Cruz及其他活動人士於是着手制定計劃,擴大目前已有的援助服務網絡,幫助更多德州女性利用藥物在家墮胎。

2000年,Verónica Cruz協助創辦了Las Libres(意為自由的人)。根據該組織在Twitter和Facebook等平台上的公開信息,其宗旨在於幫助強姦案受害女性免費墮胎。Cruz在接受《紐約客》(The New Yorker)採訪時憶述,在接到來自德州的尋求幫助的來電後,Las Libres除了最初曾派一名每日往返兩地的人員將藥送到她的手中,此外「接下來的所有支援就都是在線上進行」。

4月19日,美國亞利桑那州,一批尋求庇護的移民在美墨圍牆附近被美國邊境巡邏員截停。(Reuters)

如今,除了徒步跨境、運送藥物外,Las Libres亦會幫助有條件的、希望在線下進行墮胎的女性在墨西哥進行墮胎,一些女性當日即可跨境返國。一位曾經在墨西哥購買墮胎藥的德州居民Liz Stuntz接受美聯社採訪時稱,親身前往「有更多的選擇,可以在藥店的陪同下獲得米索前列醇,整個過程中有人引導」。

「跨境墮胎」

這類跨境墮胎的現象並非美墨兩國之間獨有。在歐盟,以墮胎法嚴苛的波蘭為例,不少波蘭女性也會前往其他歐盟國家獲取墮胎服務,在德國與波蘭的邊境附近,亦有幾乎全為波蘭女性服務的診所。

除了墨西哥的女性組織外,在歐洲等地的非盈利機構也在為美國各州女性提供墮胎藥。2018至2020年間,一家在奧地利的非政府組織Aid Access為有需求的美國女性處理了超過57,000宗申請,創辦者Rebecca Gomperts對The Lily新聞網記者稱,今年9月《德州心跳法案》生效後,網站的申請數量大幅增加。

法律倡議組織If/When/How的行政主管Jill Adams對The Lily表示:「我們知道(美國)全國各地的人都在網上向外國藥店訂貨,而且沒有因此被起訴」。不過,她也承認這個過程確實給病人帶來了一些法律風險,特別是對於有色人種和其他傳統上被刑事司法系統盯上的人群而言。

事實上,無論是面向本地女性還是跨境墮胎,Las Libres這類提供墮胎服務的墨西哥組織也長期面臨着法律風險。墨西哥是一個天主教主導的國家,全國1.27億人口中,有82.9%自認為天主教徒,其比例之高,即便是在素以天主教著稱的拉美都位居第二。龐大的保守勢力下,墨西哥許多州長期將墮胎視為犯罪予以刑罰。就在幾年前,前文提及的科阿韋拉州還對接受墮胎手術的女性處以監禁。

值得留意的是,伴隨今年9月墨西哥最高法院針對科阿韋拉州的判決,即便是身處墮胎不合法州份的女性,也可以在法官的命令下進行墮胎,縱然依舊非常麻煩,但墨西哥墮胎合法化的進程也在全面開啟——相較之下,在國界以北,美國的形勢卻在逆轉。

當然,法律或許難以阻攔美墨女性尋求墮胎。在被問到Las Libres是否對自身工作感到擔憂時,Cruz否認。她說:「對於如何在墨西哥法律環境下運作,我們已經相對熟悉。美國的情況又不一樣,我們當然明白這一點,但我們也知道一些(避開法律問題的)方法」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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